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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

时间:2008-11-20 | 来源:周伟民 | 阅读:1502次

写入心灵的画卷
——“丹青写边关”内蒙古采风记《周伟民 周燕》

北行的列车,迎着朝阳离开了北京,此次由海关总署的《金钥匙》组织的“丹青写边关”美术创作活动告一段落。当朝阳将金色的光辉撒进列车内时,不禁想起了在内蒙古的无数个清晨。在内蒙古的20天,8000余公里的行程,这两个数字不断的冲击着我,二十余天的疲惫、不适都在这种强烈的冲击下变得无足轻重。那本是人们向往的辽阔草原,绿绿的牧草,成群的牛羊……而真实的边关生活,不得不让我陷入沉思……

开笔仪式

4月10日接到关领导的通知参加总署金钥匙“丹青写边关”创作活动,就在我情绪未平之时,总关政工办闫玉强主任打来电话,嘱托我说:“看到文件了吧!机会难得,去!要多看,多记,多拍片子。回来我们也借鉴一下他们的经验。”于是,“丹青写边关”就不只是一个创作活动这么简单。
东宁是一个交通极其不便的小城,为了赶上24日上午9时在满州里组织的开笔仪式,路途中几经周折。辗转中,纪录片《边关》里的镜头,美丽的大草原、领导的嘱托交替出现在的我脑海,睡意全无,赶到开笔仪式的会场时,双眼已布满血丝。
“丹青写边关”的开笔仪式,在一个小小的会议室里举行,参加的人数不多,但整个会场的气氛明显的烘托着“丹青写边关”五个字的重量。
开笔仪式上,《金钥匙》杂志社的何济洲老师代表总署政工部为开笔仪式讲话,满洲里海关关长给我们致了欢迎词,相关部门分别介绍了业务情况。这让初到内蒙古的我们对这里的边关工作有了一个宏现的了解,为此后二十天的采风做了铺垫。仪式上,队长郑瑞勇老师挥笔作画,表达了此行五人的心愿,并留作启笔纪念。

茫茫草原

“因为我们今生有缘,让我有个心愿,等到草原最美的季节,陪你一起看草原,去看那青青草,去看那蓝蓝的天,看那白云轻轻的飘,带着我的思念……”
这首草原的歌曲《陪你一起看草原》,在内蒙古大草原上,伴随了我们20天。提起内蒙古大草原,人们脑海也许都会浮现歌里那样的美丽画面吧,而我们所到之时,并不是草原最美的季节。
五月的天气,很多地方春暖花开,而这里依然冷气袭人。远处几棵直立的树开始绿了,草原上依然灰黄一片,碱性过大的土地像覆盖着隆冬的白雪,大片的枯草在这样的白色中开始泛起斑驳的青,大地渴望着天空的滴露,如干渴的嘴唇,布满道道裂痕……和我们一路同行的雷建军主任说:“你们来的太早了,等到草原都绿的时候,是最美的时候” 。五月,不是草原最美的时候,却是“丹青写边关”的最佳时间。
“丹青写边关”就是写一个真正的内蒙古,写一个真正的边关生活。内蒙古东启黑龙江西至新疆,辽阔的大草原,确实吸引了许多游客。而美景的另一面是风沙、沙尘暴、干旱、无常的天气、恶劣的气候,这都是内蒙古的特点。呼和浩特海关政工办马主任为我们介绍说,这里最冷的时候可以达到零下四十多度,最热的地方靠进新疆,地表温度可达六十度,每年中国的沙尘暴都从这里出发,平日的天气也是变化无常。在我们离开呼和浩特去乌拉特的那一天就经历了多种天气,早上出发时是蓝蓝的天,草原上牛羊成群,呼应着天上的云朵,而短短的两个小时后,天气转暗,刮起大风,接近中午的时候,空气中带着尘土的气味,天空渐渐的变黄,沙尘暴袭来。傍晚时分,风减弱了,天空又飘起了雨加雪,夹杂着空中的尘土,落在身上就是泥点……我们的关员就在这样的草原上工作、生活,就在这广阔的边境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呼唤天空的滴露

那一天,当我们一行人到乌拉特的时候,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关员。在大风中,他们手捧着哈达,端着盛满白色酒的银杯,这个场面、这份热情,让我们为之感动,我本不会喝酒,但此时此刻,只有喝下这杯酒才能表达我的心情,风是冷的,酒喝下去是热的,这里的关情是浓的、是醇的。
没多久,天空下起了雨加雪。这种天气常常不会讨人喜欢,五月遇上这样的天气,天更冷,路更不好走了,而在这里则不同。关长笑着说:“你们真是贵人啊!给我们带来了吉祥雨……”,只简单的一句话,却字字沉重,落于心间,声声震耳……
在内蒙古大草原,水比金贵,听说,这里已经是很久没下雨了……
在内蒙古大草原,水比金贵,深圳海关在这里锻炼的赖元绵为我们介绍说:“我来了8个月了,我们吃的水是从130公里以外的地方运到这里的……”
我们不解的问为什么要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进来,为何不打井呢?赖元绵告诉我们,国家也非常重视这里牧民的生活,打了许多眼井,但是井水含碱量高,严重超标,不适合人饮用。这里仍有这样的习俗:姑娘出嫁不看男方有多少钱,要看男方家中有几个储存水窖,水窖越多,娶的姑娘越漂亮……
“丹青写边关”,一路走,一路画,我们要把边关的生活画面带走,也要把我们的丹青留在边关,只为心里的震撼和感动……刚到内蒙古不久某一天,我们现场作画,把饱含自己心意的作品留给我们的关员兄弟,当我完成指纹画作品后,习惯性的去了洗手间,伸手打开光洁的水龙头,并没有清净的水流出来,只有水管里微微发出的空气流动的声音,像呻吟,很像……静静的洗手间,微弱的呻吟震动的又何止是耳膜。回到办公室,用餐巾纸擦着手,看着这里每一位关员发自内心的笑,心里五味陈杂,一时间竟觉得找不到一种合适的心情来对待我们这些生活和工作在内蒙古的海关关员,对待我们这些同样在边境上,处境却截然不同的兄弟。

风沙的锤炼

这里的风沙猛烈如钢,干旱的草原,大风刮过,沙土飞扬。
在从呼和浩特去乌拉特的路上,我们遭遇了沙尘暴。不过2小时的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转暗,空气中带有尘土的气味,天空渐渐的变黄,风卷着沙土,听得到沙土拍击车窗的声音。同行的马主任说:“我们遇到沙尘暴了”,没过一个小时,风卷沙土形成遮天蔽日的气势,原本艳阳高照,转眼间能见度极低,汽车必须开灯行驶,即使是这样,也只能看出30米的距离,行车的速度不得不降为40迈。八、九级的大风刮了4个小时左右才渐渐的减弱,但天空依然是被沙尘染过的浅黄色。
这里常有这样的沙尘天气,每次遇到这样的天气,我们的关员都必须一如既往的走进这片昏黄的天地,仔细的查验现场的每一辆车。风大时,扬起的沙粒不断的打在脸上,每一次呼吸都是浓厚的沙土的味道,牙齿间是沙粒碾碎的声音,黑色的皮鞋总是与大地同色……
满洲里、呼和浩特、阿日特、东乌、乌拉特……内蒙古的很多口岸的监管现场需要查验的都是木材、煤、石油等货物,他们就这样工作在风沙里,脚下是厚厚的尘土、煤灰,每一步都带起尘土飞扬,在脚步过后形成半米高的灰雾。我们不禁问赖元绵:“你们天天是这样吗”?他坦然的说:“是的,习惯了。每天都要接200-300辆入境拉煤的车”。

热情与坚持

这样的季节,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内蒙古大草原,这里有美丽的草场,成群的牛羊,这里也有干旱、风沙……这里有大自然的生发之美,也有生命力的顽强之美,在这样一个真实的大草原上,人才是最美的……
五月的草原,昏黄一片,绿色成为斑驳的点缀,大地干渴的裂开着,每一个裂隙都像是一张干渴的嘴,在等着接天空中飘落的水滴……
这样的五月,我们所到之处看到的仍是一张张的笑脸,到处是洁白色、蓝色的哈达。那草原上的蒙古包,盘中牛羊肉,滚烫的奶茶,银碗中飘香的白酒,马头琴的音乐,草原人民特有的歌声,都让我陶醉其中。真正让我们陶醉的还有这里的人,工作和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有热情,他们有坚持,他们有斗志,他们有乐观……这里的关员自愿离开大城市,远离亲人和孩子,为了驻守国门,甘愿奉献自己的青春,他们每个人都用最质朴的语言、最平静的语调对我们重复着两个词“习惯”与“坚持”,最简单朴素的两个词,最平和的语调,给我们的是最不平凡的感动和震撼,给我们的是最深的思考和最长久的回味……

归程

同为海关关员,不同的环境使原本相同的工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丹青写边关”,原本是要以客观的视角展现边关的生活,而这一幅幅人、物、景的丹青最先打动了我们,我们的心装得满满的,装满了难以名状的情绪,对这些边关的关员,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只能用自己一幅幅作品,来表达内心对他们的欣赏、敬佩之情。
坐在返程的列车上,却怎么也忘不掉大草原上的边关,忘不了那里的每一张被风沙拍打的笑脸,每一条风中飞舞的哈达;忘不了沙尘中查验的背影,飞扬的尘土中沉稳的脚步……
耳边轻轻的回响着一句话:钢铁意志钢铁汉,铁血卫国保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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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用户 [广西南宁]2012-11-22 21: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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