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案上百态传神置肆 笔下千恣写貌悬堂——观曹辉作品有感
时间：2013-11-14 13:32:04
时值当今艺术繁荣的时代，画界精英辈出，各种形式的艺术作品如万花筒般变幻莫测，但能真正打动人的作品不多。虽然有的作品有那么一点新意，但也似曾相识，感到一般能留下记忆的已经不易了，动人心弦谈何容易！
曹辉在当今芸芸众多画家中是能动人心弦的少数人物画家。
我认识曹辉虽已多年，但因各种原因接触机会极少。前些年偶然看到他的布上重彩画“老茶馆”与“曹家大院”系列，这批作品他以重彩技巧融中西方绘画艺术观念所表现的、含有油画的浑厚深刻，色彩变幻细腻的特色又具备中国画的意趣和文化内涵，这些作品后来才知道是他在较长一段时间里从事油画和连环画创作的底蕴而探索出的艺术形式，这类画作很快得到画界和收藏界的认同与青睐，受到西方国家的注意，因而较长时间他的作品都在法国展现，得到法国画界、收藏界的高度重视，进入法国上层艺术圈。
也许是命运安排吧，当曹辉在法国声名雀噪时候，眼疾日趋严重，迫不得已回到故乡，这时的中国艺术市场正处于鼎盛时期，曹辉这样有思想的画家决不愿意以一个普通形象在艺术界出现，他的布上重彩作品已经定了位，他希望再有一个全新的面貎亮相。
水墨画是中国画的精典语言，一个中国画家没有在水墨技巧与文化意趣上取得成就则谈不上杰出画家。前文所谈到的“不能打动人”的原因则即是普遍的人物画家都只是用国画材料而已。
曹煇是一位掌握了丰富表现力的画家，在水墨技法上尤其突出，笔者曾看到他的小品展，真可谓琳琅满目也。虽然都是水墨画，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借鉴了很多艺术形式，每幅画皆赋与不同的内涵，皆可细读深究。
老茶馆是成都一大特色，郊区尤为突出，颇有特色，是很多画家喜爱的题材，但都只是以此为内容而已，艺术含量很差，生活缺少意趣也就没有什么看点了。曹辉长期生活在郊区，喜欢赶场，有深厚的乡镇情节，在他的笔下表现得淋漓尽致。画中乡镇人士的质朴、憨厚妙不可言。他喜欢以此为题材，他认为那些纯真带有土气的人，是很可爱的。以及老瓦房、桌椅板凳很适合他的笔墨运用。所以他不嫌其烦地反复挥洒，画了一大系列，每幅画都让他们有自己的生命力，真让人叹为观止。
晚清与民国初年时期，中国处于相对保守，汉文化虽面临西方文化的冲击，但只带来一些小的变化，在这边缘时期服饰、建筑、生活习惯都很有特色，在今天现代化的同时，各民族风格逐步消失，建筑单一感叹千城一面的时候，二十世纪初期中华民族风格十分突出。曹辉先生反映这个时段的人物作品别开生面，让人耳目一新。他坚实的绘画功底得到充分的发挥，他笔下的人物脱开了“概念”二字，画中人有自己鲜明的性格特征，外表和衣着，甚至于表现方法都有明显区别。不重復自己往往只是一个愿望，绝大多数画家都在不断重复。换句话说“就那几刷子”。曹辉是个例外，他按不同内容定调，造型、色彩、配景、道具、技法，他都按画中主体来定，所以丰富多彩。我每次看到他的新作都会有新的感受。年前在彭州一次聚会中他当场挥毫古典仕女图，无论形象色彩、笔墨等方面让在场者无不折服。
巨幅人物画的创作是检验画家能力的重要标志。曾有人花数年画了一幅描绘藏人生活的大画而累死在画案。此事感动了很多人为之欷歔。以余观之此作也很平常，整幅画虽大，但结构简单，无多大变化，素描而已。
仅一两年时间我已看见曹辉先生数幅大画，皆在四五张六尺整纸以上，其中有描绘唐代“长恨歌”的古代人物，清末民初的公馆闺秀生活、川西茶馆等。表现方法上有水墨的，色彩的，技法多变。根据题材需要有刻画细腻、色如油彩者；有用笔粗犷、概括力強的以功力胜者，真让人感叹不已。无不为其深厚修养深为赞叹。作人物画能随心所欲不逾矩者不多，若能作到个“玩”字则难遇了。曹辉可以说是在人物画领域中极少数能作到个“玩”字的画家。他笔墨熟练、表现力强。在纸上任意挥洒，在他笔下水、墨、色相互交融，变幻莫测。他虽不追求“玩”但能玩得很到家、很过瘾。技巧和修养皆优才有此能力。
当今人物画工笔学日本，意笔学西方素描解剖，是十分普遍的现象使人物画千人一面，缺乏意趣。更有甚者，直接用西画法在宣纸上作画，甚恶。这些人吃猪肉、牛肉不是为了吸收营养长身体，而是吃猪肉变成了猪，吃鸡肉长成了鸡。
曹辉先生是很善于学习的人。他早年画连环画、西画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现在弄笔国画方面我们只看到他得益于油画、连环画，看不到这些画法的影子。他不少作品如曹家大院、‘玉堂春’……等，很有油画的浑厚、丰富，甚至于有的地方还巧妙地运用了光，但一点也不讨厌，增加了画面的丰富性和可读性。一看便知这要有很坚实的艺术内涵、高超的技巧才能办到。
意笔人物玩技巧，耍水墨不脱离“形”是曹先生遵循的原则。更要有自己的语言，他说“脱了形玩笔墨不难，难在两者兼顾。画中女也要美才行。”他是作到了的。很多画家都自掏腰包买他的作品，这是十分不易的。画家挑剌的多，要让他们花钱买同行的作品那是需要具有很高的欣赏与学习价值才有可能。
曾见有人云，人修炼到一定程度达到人物如一，若能人我两忘则不听而聪，不视而见，不思而得，不行而至，是情之所故有，神之所至生，尽心尽诚所至者也。曹先生作画随心所欲，万物藏于心中，进入一个自由王国境界，是他多年一心于艺术，将自已融合于绘画之中，他一展现笔墨即有他自己的存在，他的写生作品也是如此，一落笔就是曹辉。
胸中自有丘壑则是曹辉作品一大特点，他的画不是对人物的特写，他们生活在自己的环境中各种道具配合适当，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甚至在他的作品中所配花鸟、风景无不精到，不能不佩服他对生活的洞察力。
我写这篇短文是他的艺术和人品感动了我。谈一点感受也许太肤浅了些，幸好有他的作品在说话。它们会替我补充到未谈到的东西。
２０１３年３月郭汝愚于皞庐
